城市潜水

生日快乐

今天是🐟的生日,我是怎么知道的呢,她自己中午突然想起来告诉我的。昨天深夜她还在要挟我要在Lofter给她写一封长信,哼,想得美,不可能!不存在的!至于现在写下的一些东西,其实是因为偶然间和舍友谈起自己各自的小伙伴,回想起许多零零碎碎的片段,谈谈讲讲,说到有些竟然抑制不住地想哭想笑,还是写下来,好使我的心情得以平静下来。

其实我们这三四年一路走来,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,但其中很多我都不太记得了,所以只能记得一些碎片,在此只好并无什么逻辑顺序地记下来。

我最喜欢冬天,所以从冬天说起吧。

我喜欢冬天其实就是因为冬天会下雪。家乡的冬天,没有风也没有雪的时候,天空总是灰沉沉的一片,上午是这样,下午也是,没有什么变化,让人觉得无聊乏味。但如果下起雪来,就突然觉得很浪漫,在浪漫的同时,我也感到一种真实,真实地在这里存在着。

下雪天,学校里的路只要铺上一层积雪,就变成了“溜冰场”,你永远不知道当你踩到一块瓷砖的时候,屁墩和安全着陆,哪个先到来。那时吃早饭的时候,我俩就互相搀扶着(其实是紧紧地抓住对方)走去吃饭,还偏偏顶着摔屁墩的风险要上到餐厅二楼去喝胡辣汤,白雪细细地铺一层在红色的瓷砖阶梯上,每一级都踩得小心翼翼,每一步都提心吊胆,终于站在而楼上时,感觉像冒险游戏顺利通关一样。

我喜欢喝胡辣汤,更喜欢和🐟一起喝胡辣汤。

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她哭,就是有一次一起喝胡辣汤,第一口,她就被辣哭了,捂着嘴说不出话来,眼睛瞬间红起来充满泪,哈哈哈哈哈哈,那个画面,直到现在,我还能立刻想起。

下雪天还有一件很开心的事,就是滑雪!

我俩总是跑到学校综合楼前的一片空地上滑雪玩,那是一片儿砖地,不是瓷砖铺的,所以不很滑,很多人从那里经过,地上的积雪是扁实的一片,用小铲子铲雪都要吃力的。

那时我俩就轮流着一个蹲下来伸出手,一个站着在前面伸手拉着蹲下的那个,慢慢向前走,这样就能滑雪啦!但总是不出三步,蹲下的那个就会失去平衡,“啊啊啊”地叫着,双脚往前哧溜身子往后仰着快要跌倒。

轻松享受简单而刺激的快乐。

有时晚自习放学后还在下着雪,我和🐟一起回宿舍,学校的主道路很宽敞,两边的路灯只能照亮自己周围的一小片地方,光再往外扩散,就变得弱起来,我和🐟就并肩走在路上像阴影一样的光亮中,不打伞,就让雪随意洒在身上,随意落在什么地方,就融化在那里,说着那句:“霜雪落满头,也算到白首。”

走着,走着,似乎都觉得这条路可以一直就这样朝前走下去。

高三的冬天,我和🐟闹了不少别扭,原因很简单,却也说不清,那时感觉许多东西纠结缠绕在一起,解不开剪不断,或许是另外加上高三的压力,我总很容易哭,很少一部分是因为学习,主要是因为🐟。

晚自习下课时,我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,要么就是跑到🐟的座位上找她玩,她亦是如此。

而有段时间突然变了,当我心里想着一个好玩的东西正准备跑过去找她分享的时候,却发现她早已起身坐到了另一个同学旁边,在那一片儿玩了起来。

我们的教室不大,在我的座位上足以听到那个区域的吵闹的笑声说话声,但就是觉得,似乎,我是说似乎,离我很远很远。

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令我沮丧的事,有更多难过、失望,甚至也许在某些时候还混杂着嫉妒、怨恨的情绪,在另外许多件事情中发生。

这些事情后来越来越多,甚至几乎要开始冷战,其实更多的是我单方面的冷暴力,那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冷暴力,只是沉浸在自己复杂又难以排解的情绪中,说着许多毫不客气、令她很受伤的话,或者干脆不说话,她却还能忍受这些,讲些轻松的话题给我听。有时自己突然想起什么来,在她面前一秒就能哭出来,她虽然不明所以,但还是会安慰我。

现在想想,都不知道那段时间,我在干什么,是怎么度过的,她又承受着多大的压力,心里有多少没办法就这样随意发泄的情绪。我本来应该是安慰着她,同她并肩挺过困难时期的人,却成为了增多她的不开心的一个。

还是那年冬天的某一周,她去了P大,我突然就感觉,啊剩我一个人了啊,自己想了许多,大多数问题想到最后的答案是:无解。还是想不清。

她走的前一天,给我了一张折起来的小纸条,写的是我当时并不理解其中含义的四个字:微时故剑。后来这就被放在我枕头下,想着哪一天要打听到这是啥意思。我记得最后还是从她那里问到了答案。

我们学校不让带手机,离不开手机的离开学校,几乎快成了我们的校训。当时我偷偷带着一个小小的老年非智能机,这也是大多数同学的选择。她走的第一天晚上,我给她发了短信,具体内容记不得了,大意就是提醒她防雾霾要记得带口罩,备点感冒药啥的。

之后的几天就是互发一些短信,告诉她我今天见到我们“收养”的小七啦(学校里的一只小狗)什么的balabala,有一天晚上打了通电话,那时我从晚自习下课回到寝室,躲在厕所跟她聊到深夜,当时长途费还没有取消,不知道当时费了多少话费,当然也顾不上算这个。

听她讲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,P大的湖已经结了冰,很多人在上面滑冰,冬令营上了什么课,遇到了哪些有趣可爱的同学,又有什么好玩的经历,考试怎么样,以及还有几天回来。

真实而又梦幻。就像冬天这个季节本身一样。

其他的季节也有许多许多回忆,刚到春天的时候,学校湖里的冰开始慢慢融化起来,我们就各自捡一个树枝,去戳冰玩,一棍子戳到湖面上,看谁戳的冰块儿大,等操场边上的那片“桃源”里已是满树花开时,就趁体育课坐在树下(她每次都要小心认真地挑一个没有虫的地方才坐下),一人一只耳机听MP3,翻着手里的杂志。有时一朵小花突然落下来正好掉在她身上,她必定会被吓得惨叫一声,以为是一只虫子哈哈哈哈哈。

夏天的时候天黑得很晚,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时,有时候还能看到晚霞,我们就在校园里散步,喂鱼,吹风。她还会做绿叶书签,用嫩柳条编小小的“花环”,哦对我们还一起喝冰镇的蜂蜜柚子茶。

秋天是杨最喜欢的季节,这时我们捡许多落叶,记得有次她挑了她最喜欢的那一片送给了我,红色的,像一撮小火苗。

我和🐟还传了很多的小纸条,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高二一年我与她不在同一个班里,因此而多了一些需要写下的东西,也多了一些想要写下的东西。那些传到我手里的纸条被我不完全收纳了起来(我有收集东西的癖好),折起来装满了一整个饼干盒。

记得有次我送她的一张明信片,上面是我抄写的一句话:“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,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。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好像是某一年她生日时送给她的。

祝🐟生日快乐。

 @青筝小黄鱼 

 

 

2019/09/27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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